冷雨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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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萱武侠江湖之午夜飞仙-逗趣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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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萱
文/水月文心
清朝乾隆年间,再兴文字狱。胥城府、林之寰大人被参报: 某月某日札记中,使用“眉清目秀”一词,“眉清”即没有清朝!实属大逆不道,谋反之心昭然若揭。皇上大怒,赐林之寰满门抄斩。

一 .?
时值小暑,气候闷热难耐。甲平县第一酒楼“畅饮居”,今推出冰块果酒,饮之酣凉爽口,遂令客似云来。瞧、二楼包厢里、三位黑衣侠士正临窗而坐。其中一位方脸阔口、咯嘣咯嘣干嚼冰块,却神情严肃、听对面同伴低声叹道: “吾等追寻她已久,今至此县,必要有所获,然则、恐教主罚罪!”
没等方脸汉子说话、另一位坐于边侧者压声云道:“定能寻到。况尚未交手,” 说着为方脸汉续上果酒,“纵奇之威名,更知大哥乃吾黑山教一等高手,岂会惧之!另,犬弟二人不才、亦当全权效力。” 方脸汉点点头,将酒一饮而尽,毕,闻对面者言:“现武林中各门各派皆寻此女,空无所获,吾等却至此辟地,莫非大哥早有规划?”
方脸汉微微咧嘴一笑,眼睛却依旧凶悍无比:“二弟三弟勿急!可知甲平县最出名是?”另两人面面相觑,“当为消暑之夜集!夜晚集市繁华,龙蛇混杂,定是好打抱不平之"午夜飞仙" 所在!”齐赞,转而客栈落脚,歇之,暂且不表。
却说甲平县县太爷、府上大公子,潘树岸、年当十九,不慕功名,不喜读书,纠结一帮义士,整日练武切磋,亦通体纹身,其实并无长进,不过故弄玄虚。唯此人相貌堂堂,身高八尺有余、肩宽体健,鼻直口方,剑眉星目,令无数少女倾慕,然至今未曾婚配。?
潘树岸扬言、能娶之者: 必如天仙下凡、美不胜收,且、武功盖世!众人闻之,认定潘家无后矣!
这天,潘老爷踱步在后花园,神色凝重,一想起方才郎中言自己病情堪忧,恐命不久矣,再念及儿子树岸平日种种虚浮、顿时气结胸闷。思前想后,终作出一个足以令所有人吃惊之决定!晚饭后,潘老爷命全家上下聚在厅堂,他坐于八仙桌旁,身边丫鬟执扇鼓风,眼下厅内整整齐齐站满人,只树岸亦坐于一侧。

“爹,所为何事?”潘树岸急着赴夜市吃酒,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潘老爷不紧不慢吃了口茶,道:“树岸,你已十九,该娶妻成家罢!” 树岸一听,登时笑了,虚浮狂言一番,却被潘老爷打住: “住口罢!皆因你娘过世早、吾又体念尔为潘家独子,才素惯着你狂欢!看此成何体统!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吾为儿已选好妻房!唯从之。”二 .?
潘树岸望父亲神情严肃,语气坚定,心里纵颇多微词亦无敢直言拒绝,只试探询问,哪位佳丽将为吾妻? 潘老爷放声道: “木霜!”此言一出,厅堂内立时鸦雀无声,只见潘树岸瞪圆了双眼,惊得半天合不上下巴。半晌,树岸合上下巴、站起身,不禁高了嗓子,恍然: “爹!您莫说是咱家丫鬟木霜?!”
“正是。”潘老爷仍是不慌不忙,抬手示意安静立于人后者、木霜,走上前来。众人复杂目光注视下、一中等身材、妙龄女子缓步而出,她默默低着头,面无表情。潘树岸下意识远之,不愿多看。“爹,您老人家糊涂啦!”他狠甩衣摆,欲转身离开。被他爹呵斥住: “逆子!胆敢不从、尔再别归家!”
潘树岸立在厅内,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尴尬非常。只见潘老爷缓声对木霜语道: “木霜姑娘,你已来潘家二年有余,素闻你年方二十,无父无母,平时勤恳安分,任劳任怨,现可愿嫁与树岸为妻?” 木霜从容抬头,潘树岸转身、第一次近看她:黄黄皮肤,小小眼,矮塌鼻子,扁又扁,且、左脸赫然一块暗红胎记,怎么看去都是、丑。
木霜一字一句回到:“ 蒙潘老爷抬爱,我愿意为之!”潘老爷哪管树岸面如菜色、满意点头。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黑山教三人于戌时出了客栈,去往此县最繁华之夜集,所见果然、灯火璀璨,市井摊贩吆喝叫卖,吃食杂耍紧凑铺陈,人来人往,鱼龙混杂。方脸汉子偕另两人在一吃食铺前坐下,留意到旁边桌五个人、皆衣着华丽,谈吐虚狂,听见小二叫其中一个相貌堂堂者“潘大少爷”。其余几人似乎在劝解他,说什么“娶完之后就休!”“不从又如何!家产早晚是尔的!”云云。?
正当黑衣三人起身欲走之际,忽听一阵嘶哑哀求,闻声寻去,街中一破衫妇人跪在地上、扯着一鄙陋穿貌之中年男子衣角,哭声阵阵,不时哀求:“ 莫要卖我!” 行人围观,有指责,有低语,仅此而已。黑衣三人站于人群后,四处观望。中年男人扬起粗掌、向妇人劈脸就是一巴掌。“渣男住手!”天空传来悠悠厉呵。?
三 .?
潘树岸眼见"午夜飞仙"旋即出现,白装素裹,腰带飘飘,身姿曼妙,脸上遮住轻柔白纱依旧。这是第三次见到她!前两次亦是于夜集,亦是打抱不平,亦是如此飘飘欲仙!他全神贯注、想仔细欣赏芳容,却无计可施。午夜飞仙每一个动作皆迅疾、准极,如飞刀断水,柳絮沾花。未等众人丝毫反应,中年男子已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背上还插了一个霜花样飞镖。
众人嘘声之际,午夜飞仙已凌空翻走,徒留下流水般黑发飘起花香。
午夜飞仙落在一处无人角落,立毕,双手交握腹前,悠悠轻语: “三位,可在找我?” 突然,她身后闪出三个黑衣人影,方脸汉子“嗖”地从背后抽出黑云剑,另两人紧跟其后划出飞星刀、齐向前去。哗啦啦、她如游龙翻身戏水、白纱水袖里飞出霜花镖雨,直打到三人胸口,躲闪不及。?
午夜飞仙从十米外飘来一句话:“命运不公,我却以德报怨,奈何江湖怎容不下我!”声音渐渐远去,她早已不见踪影。黑衣三人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谁料五个时辰后、霜花镖自动溶解为清水,三人恢复知觉,与过往无异。此后,三人未回黑山教,远走他乡,浪迹天涯,何其快哉。

潘树岸与木霜还是成亲了。一年后潘老爷故去。树岸顽劣之性稍改,但每日仍与狐朋狗友胡混,无所事事,几欲散尽家财。
这天午夜,潘树岸又喝得烂醉如泥,扶墙根呕吐。恍惚中感觉走过来许多人,一个个疾行如风,几秒钟就将他围得水泄不通。下一秒,眼前刮起墨黑色龙卷风,感觉腾空而起,接着就失去意识。树岸醒来后,发现自己被扣在一个带机关座椅上,眼前一片火炬通明,各色人等分派别就座,而最中央,居然是、午夜飞仙!
潘树岸听不懂他们具体因何而争执,更想不通为何虏自己来这个地方!正想着,场面霎时热闹非凡!各门各派纷纷对飞仙群起而攻之!树岸眼望着她以以一己之躯、拼抗众人,心中忽地升腾起愤怒之火。过了一个时辰,飞仙与众敌两败俱伤,皆歇下阵来。而树岸看着她破了机关,带自己飞走。回过神时,已在家中。
潘树岸从床上坐起来,对着飞仙背影甚感熟悉。她从容转过身,慢慢卸下面纱。“木霜!”树岸惊得站起来,定定而视。竟蓦地生起一丝喜悦。
“树岸,我姓林,是林之寰的遗孤。当年师傅拼死救下我,才得以残喘至今。师傅将毕生所学武功传授于我,他老人家故去后、我只愿隐姓埋名,做最平凡之人,过最平凡之生活。无奈、江湖如是。”
树岸轻轻将木霜拥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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