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萱武侠书评|作为开始的结局(下)此处有评委点评-华文武侠
冷雨萱 7
武打:暴而不虐
武打描写是武侠小说区别于其他小说作品的一大特色,而在这样一篇满是刺杀情节的小说里,更是不可缺少的部分。温氏在本书的武打描写可谓“暴而不虐”,即杀机遍地,但读来不见血。笔者认为,此书中大段的刺杀场面描写较为写实,主要有“灯笼”行动的狙击与反抗、刘桥夜宴的杀手混战、杀死许显纯这三场,温氏多用短句突出交手的迅捷与形势的忽变。与之相比,倒是某些小处着眼的武打写得更为精妙。在此撷取三处较有特色的文字共飨。
“老人家……魏公有命,你杀几人,便将你斩为几段,怨不得我,……你今日并非死于我手,而是因为食古不化。世局如此,还寻索什么大道呢……”说着二指掐熄了烛火。室内登时一片黑暗,只闻“呛”地一声尖响,刀已全出鞘,接下来便是五下急促尖锐的刀风之声……
(八、杀人的手段:老子)
这是唐斩杀朱国祯的一幕。在读到“杀几人斩为几段”的句子时,笔者已开始自行脑补五马分尸的惨状,而温氏却以刀风之声虚化了这个残忍的过程,不得不说很照顾读者的感受。
这是唐斩杀朱国祯的一幕。在读到“杀几人斩为几段”的句子时,笔者已开始自行脑补五马分尸的惨状,而温氏却以刀风之声虚化了这个残忍的过程,不得不说很照顾读者的感受。
此外,唐斩以瓷碟考验王寇与黄昧明的这场比试,堪称全书最吸引笔者的武打戏份。一方小小的瓷碟,本是盛花生米之用,却在唐斩的巧妙引导下,成了比武的工具,还可以有前后三种变化,同时满足较量轻功、暗器、内力的需求:瓷碟抛出,先入谁手;瓷碟击碎,化作暗器,谁能躲过;碎片近身,谁内力强,扭转来势。这么写节奏紧凑,焦点突出,同时也让人佩服唐斩此番寓意的智慧。
还有,“结局”部分令人印象深刻的最后斩首瞬间,温氏以被杀者的视角,写他看到自己头颅与身体分离的样子,从而带动读者入戏,仿佛亲身体验残忍的杀害现场。请看原文:
“呼”地一颗人头飞上了半天,惊愣的脸容在刹那间凝结,他睚眦欲裂的看见了他自己微微佝偻的背影,正“花”的喷洒了百数十点鲜红的血,落下地来!
(十五、赴约)
事实上,这种写法温氏常在小说里使用。本书就已在结尾前写过类似的一段,请看:
黄昧明只觉自己头上被按了一掌,猛回头,只见王寇遥对自己而立,心头火起,便想指着王寇斥喝:“你故意引我下手——”但发现自己的手,并没有如自己所想中举起了手。
——难道我的手臂竟不听我指使了!?
他惊诧地想,但随即又发现自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难道我已失去声音了!?
他发觉自己的喉咙干燥欲裂,更可怕的是,他看见许显纯、唐斩、王寇、水小倩的嘴巴在动,他们似在对王寇恭贺道喜,王寇还作谦还礼,而且他们正向自己这边同情的注目——这些杀人不眨眼的人向我同情的看!?天……难道我……!?我脸色!?
然后他发现自己竟一句都听不到别人在说什么,只听到自己体内每一根骨骼都在激烈狂抖。
然后他更发现自己已看不清人,只见几团模糊的身形,不知谁是许显纯、谁是唐斩、谁是王寇……眼前只有一张升空而降的白伞,冉冉浮动……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因为他已失去思考的能力。
这正是他倒下去的时候。
(十一、斗快斗力斗暗器)
再看温氏后期作品中的相似描写:
窗棂飞碎。
外头是雨。
他果然看见自己逃了出去。
可是他怎么“看见”自己“逃了出去呢?
他马上发现,从窗子里飞出来的是一具无头的躯体。
为什么会没有了头?这确是自己的身体,那衣履、那身形……
莫不是……
花衣和尚的意识到此陡止,没有想下去。
因为他已不能再想。
他失去了“想”的能力。
——《温柔一刀》
这是苏梦枕以红袖刀斩断花衣和尚的情节,写法可说是换汤不换药,只是笔法灵动、流畅了许多,风格已然自成一派了。
温氏从一开始就抱着要把残酷的现实世界展现给读者的创作观念,而非人们常在武侠小说中期待看到的“成人童话”。在写《结局》中的武打时,他的暴力美学初露端倪,但还未走到满纸血腥气的状态,虽未形成个人风格,却能让大多数读者接受。到了后期,他的作品中大量充斥着虐待、剥皮、强奸、娈童等变态描写,这些几乎变成了他的标志性风格,有分析说是他饱尝狱中苦楚之后心态扭曲所致。但从这本象征着出狱后的“重生”之作看来,彼时的他还是持有初心、颇为良心的。
8
斗智:对官对敌
唐斩哈哈大笑,回首,大步踏出,抛下了一句话:“如果武功最重要,许显纯、顾曲周、萧佛狸、朱国祯、朱延禧都不会死了。”
(十五、赴约)
这是唐斩在与王寇决斗之前,最后留给他的话,点明了杀手在江湖中生存,不只是靠拼武力这么简单,有的时候智取才是上策。在此不提有预谋的几场刺杀行动,仅从书中人物的下意识反应中,分析温氏笔下的斗智情节。
杀手们游走于江湖,执行着所依附的派系或组织交给他们的任务,因此想要得到重用、功成名就,少不得要懂一些官场的说话技巧,与政界人士们搞好关系。这种拼资源、拼机遇的手段,非武功好就能掌握,靠的是高情商和对人心的拿捏。温氏在本书中写到了这种“文斗”。
如王寇对于自己在“灯笼”行动中本该被牺牲、却因没有出手侥幸逃过一死、进而与唐斩一起赢得了名声之事,总是耿耿于怀,生怕被人知晓,被人说成怯懦,尤其是担心唐斩会把此事泄露出去。因此在刘桥夜宴上,他才会厚着脸皮承受夸赞,把这个秘密守口如瓶。他知道,一旦自己没有出手的事情传出去,不但会声名扫地,而且从此不再受到重视。有意思的是,后来他在许显纯面前为了取得对方信任,当着唐斩的面主动提起当年刺杀许显纯的这件事,可谓是走了一步险棋;不过他这一下先发制人,既显得坦诚相待,又可造成许显纯对唐斩的猜忌,此时唐斩自身难保,也就不会揭发他当年没有出手之事了。前后对比,王寇选择不说或者说,都是为了自己能更好地往上爬,温氏笔下的杀手并非像许多人想象的那样只认钱,他们也认人情、也求名,这倒是更符合现实的人性呢,令人读来不禁莞尔。
再如当真实身份为萧佛狸的刘桥下令刺杀许显纯、王寇却提议直接刺杀魏忠贤时,刘桥说的话:
顾曲周正想说话,刘桥却笑着截道:“王少侠,长街一役,许显纯虽未授首,但天下人所皆知是,你与唐斩诛杀奸孽。现刻许显纯再现,是他机智狡诈,怪不得你,但为免江湖人骂你们欺世盗名,许显纯还是一定非杀不可的。”这句话说得平淡,但隐带威胁,王寇闭上了口。
(四、杀手的夜宴)
这是在给王寇施加压力。本来王寇就担心之前刺杀时自己的表现被他人知道,更何况是现在许显纯并没有死,更显得“欺世盗名”。刘桥深谙官场说话之道,直接把这个利害关系摆到了王寇面前,而一名杀手本就没有特别强烈的政治立场,很容易就放弃了这份坚持,选择听话和沉默。
然而王寇毕竟是个聪明人,他很快领悟到了个中精髓,并直接在刘桥身上报了仇。当萧佛狸的身份败露、准备杀死王寇灭口时,王寇便谎称自己是魏忠贤派来监视他的密探,并有理有据地指出他在假扮刘桥时对魏公公的辱骂和罪状的陈述条条犯了死罪,引得萧佛狸着急、慌张、绝望,从而争取到了寻找对手破绽的时间。他从前面的教训中发现,官场中人的特点就是欺软怕硬、名利至上,只要把握住其心理上的弱点,就能反败为胜。于是他在心已乱的萧佛狸向他索要魏忠贤密令的时候,趁机洒出一把椒粉扰乱其视线和呼吸,并及时叫破廖碎的真实身份,获得了唐斩的出手相助。
当然,除了官场中的“文斗”,杀手们还要在与敌人较量时使用谋略。温氏亦在书中为读者呈现了两场高智商的“武斗”。
一是王寇与黄昧明比武,两人都故意未尽全力来迷惑对手,使其低
估自己,然而王寇就在黄昧明自作聪明地以为他中计而轻敌出手时,用尽全力一击,败对方于掌下。具体情况见原文:
唐斩忽道:“你很好啊,黄昧明故意将自己暗器、内力、轻功只施三四成,来使你轻敌,却不知你将计就计,也只用了一二成之力。他以为找出你的弱点:是暗器最弱、轻功中等、内功最强,所以故意先以暗器伤你,再以内力、轻功为辅,却不知刚好中了你的计,你其实反而是暗器、轻功比内力强。你适才一掌,若无前面的暗器、轻功先乱了黄昧明心神,那一掌是万难奏效的。……这些日子来,你的确是进步了许多。”
(十一、斗快斗力斗暗器)
二是唐斩与王寇,在合力杀死许显纯后,为了不让对方看出自己伤势的严重程度,都强颜欢笑、故作轻松,使对方不敢贸然下杀手。唐斩说话时故意拖长语调、不让王寇听出忍痛的声音,还通过抱住水小倩身躯的方式遮挡自己流血的伤口。王寇本来惧怕唐斩的功力犹强,但见后者为水小倩擦泪时,是缓缓移动抱住她的那只胳臂,便知他已无多余的力气抬起另一只手。正当他准备出手一搏时,唐斩却一口气道出,自己早已看透王寇的多疑性格、并猜出其去而复返的结果,分散了王寇的注意力而及时脱身,并把水小倩的尸身留给了王寇,导致后者因埋葬、立碑等事错失了先发制人的机会。其实此时的王寇本还有反转的余地,因为唐斩虽有心要走却由于伤重而走不动,但多疑使他认为唐斩在有意诱他出手,所以毫无动作,错失了又一次制敌的良机。
以上这两种类型的斗智,在温氏的创作中,集中体现于四大名捕的身上。一方面,作为公门中人,应对官场名利追逐、官官相护的黑暗;另一方面,作为破案的捕快,捉拿奸诈狡猾的恶人、还世间光明。不过应当承认的是,他笔下出色的斗智桥段并不多,难与在这方面极为擅长的古龙、司马翎等前辈比肩。斗智于温氏而言,只是小说中的一种元素,而不是他能赖以成名的风格特色。
9
文史:心有余、力不足
温氏小说中的历史错乱问题一向被诟病,但在本书中,他仍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姿态,试图把中国传统的文史知识乃至杂学研究融入小说,力求往金庸那种“百科全书”式的小说风格靠拢。
本书的历史写实意味突出,不仅明确交代了故事发生的朝代,而且有真实的历史人物出场。开篇第一幕,以汪文言的惨死引出明末东林党与阉党的斗争,然后本书的大反派、刺杀的目标——许显纯登场。第二幕又以左光斗、杨涟等“六君子”的冤狱,激发杀手们的愤慨与仇恨,为新一轮刺杀行动拼命。这两处历史背景的叙写,笔者读来感觉颇为生硬和啰嗦,尽管温氏在写作时必定是煞费苦心,可惜在我看来,他实在不太适合在小说中加入过多的历史背景。究其原因,也许是他的文风带有诗人的自由与轻快,掺进沉重的历史事件会显得不伦不类;而且他写历史的方式太过机械,照搬史书的感觉扑面而来,看不到历史与小说相互交汇的创意,写了这么多字,作用只是设定背景。事实上,这种党派斗争的故事放在任何一个朝代皆可,完全可以写成架空的模式。
温氏的马华身份,注定了他在文字运用方面的灵动跳脱,也注定了他在古典文化方面的功力缺失。相同的历史时间段,在梁羽生笔下,写就了经典名作《白发魔女传》,重塑了杨涟、熊廷弼等历史人物形象,而这些成就,以温氏的国学底子,是万万做不到的。幸好他在往后的创作中及时意识到了自己的短处,勇敢地摒弃了这种写法,先是把历史人物如蔡京之流的存在感,弱化为符号式的反派,后来直接弃历史人物不用,虚构反派代表人物傅宗书,形成了自己的风格。
本书还在故事里添入了国学的成分,主要体现在刺杀两位朱姓阁臣的第三、第四两幕。第三幕,即第八章“杀人的手段:老子”里,痴迷于老子学说的朱国祯秉烛夜读,谈笑间用书页作武器击退了刺杀者,但口中念念有词地寻根问道。然后唐斩出现,两人开始了一大段主题为“什么是道”的论辩。暂且不深究一个杀手怎会懂得如此深奥的道理,笔者真心对这些纯粹“拿来主义”的话感到枯燥无味,不知有多少读者和我一样对这段是一目十行扫过去的。据说温氏喜欢米兰·昆德拉的讨论式写法,但此时的他显然处于摸索阶段,还没有意识到仅凭掉书袋是远远不够的,“讨论”需要有作者自己的思想,才有意义。
此外,这两幕科普了武侠中各式各样的下毒手法,尤其在第三幕中特意提及了程灵素以“七心海棠”制烛蕊施毒与夏雪宜在书页之中浸毒的桥段,可是温氏却忘了,这两位朱国祯口中的前辈人物,所处的年代应比朱老晚才对,于是本是致敬金庸的良苦用心,却犯了时间上的低级错误。这之后唐斩以烛光中之毒计杀朱国祯,并通过公孙绰的“日照雨滴则虹生”和孙彦先、沈括的“虹乃雨中日影”等记载解释了原理,进一步显示了温氏想把国学融入小说的野心。不过恕我直言,这一段解释仍显繁琐,一堆生造的毒药名串在一起,读来拗口,更增迷惑。
可以看到,彼时的温氏对于武侠小说的追求是很高的,他不满足于精彩的故事、鲜明的角色或是流畅的文笔,他的目标直指金庸式“武侠百科全书”。可惜他的国学知识和笔头功力都还有限,不足以把文史自然地融入小说情节的创作中去,“心有余而力不足”,因此这些处在前辈阴影下的尝试,只能以失败告终。之后他把历史背景仅作为小说薄薄的一层皮,原创了不少人物和事件,稍微解决了这方面的问题。可惜他在后期的许多故事内容过于天马行空,违背历史发展和自然规律,矫枉过正了。每当读到那些情节,我还是忍不住怀念那个写《结局》时偏把不擅长的文史写进小说的有志青年。
10
评价:没有结局、只是开始
最后,让我们回到本文开篇遗留下来的那个问题:温氏为什么最终没有修改《结局》。笔者认为,没有时间只是借口,毕竟他在后来忙碌赶稿的时候,也修过不少作品;恐怕更多的,是温氏自己不愿意改这篇颇为得意的小说,他又不敢在言语上直接顶撞金庸,于是就借与金庸同辈的倪匡之口,说出了真正的想法,即“追求自己的风格”。这也与《结局》主角唐斩的一番话不谋而合:
……唐斩摇头道,“你是你,我是我,你学我,或我学你,只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一个真正的宗师,一定要建立自己的风格。你胆子不够大,但不轻易动手,一动手则得手,临危心乱而人定,这些都正是你的风格。”
唐斩傲然道:“我只向人学习,但从不模仿别人。”
“因为我自己的最好。”
(七、杀人者的对白)
温氏的个性,从各类记叙文章、新闻报道、演讲视频以及书迷评价中,大致可以看出来。他确实才华横溢,但却恃才自大。事实上,他一开始写武侠小说,就把目标定的很高,眼里只有金庸古龙。这份傲气,从他这篇《结局》中亦能体会到。正如“我只向人学习,但从不模仿别人”一句所说,他学习但不模仿,并很快就在创作实践的过程中,看清了自己的优势与劣势:他尊敬金庸,却实在没有功力写出那种有积淀和厚重感的文字,只能弃而不用;他喜欢古龙,诗人出身使他很容易写出同样具有现代气息的诗化语言,但他要突破,于是他笔下的江湖更加血腥残酷、趋于现实。聪明的温氏在经过这样的取长舍短之后,一度在侠坛处于无敌的状态,也被圈中各大前辈名家看作是武侠未来的希望。可刚愎自用使他难以听取他人的意见,哪怕这意见是来自他口口声声最尊敬的金庸,于是他固执不改《结局》,于是他任性挖坑不填。这还不尽然,后来的他狂妄地标榜自己的走火入魔是“超新派”风格,并在偏离武侠初心的道路上一去不回头,而到了如今,他的创作动力明显枯竭,却仍坚持说自己还在写,这样的状态,只能令书迷们由粉转黑,失望无比。
读罢《结局》,反复回味着它的故事情节,再联想到本文开篇那段金庸对温氏颇为照顾的回忆,笔者恍惚间觉得温氏就像书中的王寇,而金庸就是唐斩。唐斩鼓励、教诲王寇,而王寇成名之后却要杀他。金庸赏识温氏,温氏的野心之大,却由那句“超金越古”的豪迈宣言,膨胀为直接在《一部再也写不出来的小说——温巨侠自侃“神州奇侠”》(刊载于《漫画四大名捕》第一百零四期“苦难掌战红袖刀”)一文里反诬金庸陷害他入狱,尽管他笔下也曾感激金庸千方百计地救他出狱。然而可笑的是,温氏最终败给了过于自信和耽于享乐,没能“长江后浪推前浪”地把金庸拍死在沙滩上,反而被自己挖的许多坑给坑了,最终埋没在武侠史的长河中一蹶不振,这也像极了王寇因自信轻敌而错失良机、最后送命的“结局”。
此外,温氏在经历过冤狱后再度提笔开始创作,就写了名为《结局》的这样一篇武侠小说,彼时的他内心还是追求上进的,至少《结局》是完结的,但它的结局,却仍是没能第一时间在《明报》上发表。由此对照温氏创作后期频频挖坑不填、故事都看不到结局的状态,竟能从中感受到一种命运的讽刺。
有两句话,正说反说都是成立的——
对温氏人生而言,《结局》只是开始,没有结局。
对温派作品而言,《结局》没有结局,只是开始。
温氏此篇,易被忽略,究其原因,大概是“风格未显、未入系列、影视剧少”三点。然它却是也确是一部用心之作,纵有缺陷,却也反映了温氏在创作探索时期,不稳定发挥的有趣状态。我为此文,主要目的并非吹黑,而是推书。当你在埋怨温氏挖坑无数、不思进取,“怒其不争”时,希望你能抽一点时间,读一读此书,它会让你看到一个历经人生转折、初涉香江侠坛、力图绝处逢生、“年轻、俊秀、志大、才高,远道而来,一贫如洗”(《温柔一刀》开篇形容王小石之语,放在当年的温氏身上亦是合适的)的温瑞安。
评委意见
(评委建议和点评,请辩证看待、虚心接纳)
温巨巨前期的作品很好看,自从出狱后就逐渐走下坡路了。其实这个结局也是温书一个结局。
笔者绝对是温侠的忠实“粉丝”,不仅对温氏的作品研究甚深,而且心思缜密,能见人所不见。整篇文章文笔流畅,主题明确,能够紧扣题目,逻辑性很强。
结尾以王寇之于唐斩,相当于温瑞安之余金庸,精彩的类比。全文写得也看得出极下功夫。正反结局的诠释也见心思。
缺点:分析面面俱到,但行文未免过长,精彩的观点被湮没其中,不够突出。杀手居然能说出“一将功成万骨枯,做大事哪能没有牺牲的人,只是,与其我牺牲不如你牺
牲罢了”,如此有自主意识的人实在不宜称为杀手,类似的句子还有一些,说明温瑞安叙述时,时时忽略或者忘记杀手该有的共同特点,这一点分析得不够。另外,金庸营救温瑞安台湾出狱一说,有别乃叶洪生出大力所为之习惯说法,不知出自何处?
评者的书评长度简直快赶上原作的篇幅了,一篇老温的短作被分析得这么详尽透彻,看完书评大可不必看原书了,哈哈!
1.我个人是非常喜欢【杀人者唐斩】的,当初和温瑞安的出版人陈璇打越洋电话,对此作品推崇备至。
2.作者写评论很认真,这点很重要,也有画面感。唯一缺点,(我个人认为)过于长篇 19000多字,不是每个读者有时间读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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