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萱武侠小说｜江湖纪事（四）-教师天下
冷雨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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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儿，你现在身体感觉怎样了？”魏天和肖焰峰正在练剑，钏长川看了一会问道。
“没事了，师傅，经过这几天的疗养，和以前没有区别。”魏天拍了拍胸口说。
“那就好。明天我们按你上次回来的路线，去打探一下情况，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落脚点。记住，我们此次的目的，是打探情况，尽量不要动手和惊动他们。”
次日，三人打扮成采药的山民，来到商家堡。按照原定的计划，绕开了上次魏天跟踪汉子的道路，选择南面的山坡上山。三人爬到山顶，魏天指着前面的山峰道，“我上次交手的地点应该就在那儿，人迹罕至，应该就是大家通常所说的不到峰吧。为免惊动他们，我们现在开始慢行吧，大概三四个时辰就可以到达那儿。”
行进中，三人时分时合，装作采药的样子，慢慢往山顶行进。越往上爬，采药的山民越少，到半山腰，已没有山民的影子。过了半腰，坡度越来越陡，最后变成了悬崖，无路可走。三人凭借超人的轻功，有惊无险地爬到了山顶，太阳已经下山了。
到达山顶，只见土地平缓，山地一块连着一块，房屋零散地分布着，像一个小村落。让人惊奇的是，这山的一面陡峭如刀，下面竟然是一个大大的湖泊，风光如画，美不胜收。
半晌，三人收回目光。“师傅，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在这深山野岭中，竟然有此村落，实在是令人生疑。”肖焰峰道。“看那些山民，根本就不像劳作，到处张望，倒像是看风的。”
“不错，看那些茅屋，零散地分开，但实际上是可以连成一线，相互呼应。师傅，要不我先去试探下情况，如何？”魏天说。
钏长川想了想，道，“不，这地方奇怪得很，独自去太危险了。我们一齐出去，看我眼色行事，不到迫不得已，不要暴露身份。”
三人戴上预先准备的面具，然后装作迷路的样子，疲倦地向村落走去。
刚到山地，一个瘦小的汉子就迎了过来，他显然很是吃惊。“你们是哪儿来的，怎么会在这儿？”
“啊，我们爷孙三人是采药的。在后面悬崖发现有棵灵芝，采摘后想看顶峰有没有些其它药材，就爬上来了。”钏长川从背篓里拿出棵灵芝晃了晃。
“这棵灵芝应该很长时间了，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你们爷孙真是采药高人啊，我在这儿生活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从这悬崖爬上来。”汉子说道。
“呵呵，见笑了，我们世代均以采药为生，只不过爬的山多点而已。”钏长川笑道。
“爷爷，天色这么晚了，我们不如到这位叔叔家过夜，明天再下山吧。”戴着青年面具的魏天说道。
“呵呵，三位如果不嫌寒舍简陋，欢迎欢迎。”汉子在前面引路，一边打着哈哈。
汉子将三人引到一间宽敞的瓦房里，说，“我娘子和孩子探亲去了尚未回来。三位请稍候，我做饭去。”
不到一刻，饭菜端了上来。几张大烙饼，一大盘野猪肉。肖焰峰站起来，道：“我要去趟茅厕，你们先用。”
“茅厕在后面，我带你去。”趁着汉子带肖焰峰去茅厕的当儿，魏天拿出银针在盘里试了试，朝钏长川点了点头，示意可以放心食用。
吃完，汉子安排好三人就寝，道：“三位安心休息，晚上请不要出门，这儿林深兽多，很危险的。”
三人连连点头称是。
睡至二更。门外传来汉子低低的说话声：“看样子是采药误入的山民，他们已睡下，按老办法，明天早上在食物下药，让他们失去记忆，然后送出山。”
“好，我去四周巡看一下，你去一趟密室，帮主找你。”
“好。”
三人起床，约定一个时辰后在上来时的后山悬崖汇合。魏天留在室内，恃机接应。肖焰峰跟踪去密室的汉子，钏长川则悄悄尾随在另一汉子身后。
走出不远，瘦小汉子走进一间茅屋，把茅屋中间的木桩转了两圈，地面竟然露出了一个洞口。肖焰峰闪进屋内，见四周没有动静，转动木桩，悄悄从洞口跳了下去。
洞口下面，是一条长长的阶梯地道。两旁的灯火微弱地一闪一闪。走完阶梯，接着是一段贴着悬崖的石壁小道，下面是银光鳞鳞的湖水。肖焰峰顾不得多想，以最快的速度穿过小道，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块空地，稀稀疏疏生长着几棵树木。再往前看，不觉眼前一亮，前面竟然是一个宽敞的山洞，不时有人来来往往，甚至可以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肖焰峰躲在棵树木后面，正考虑着如何进去。两个一高一矮的汉子走了出来，他们边走边说，最后距肖焰峰两丈远的地方站住。
“这次还算顺利，没什么差错就把《金钢剑谱》拿到了。”高个子说。
“哈，现在除了剩下的几个大帮派的秘笈我们还没拿到外，其它的都差不多了，不用多久，我们全天帮就可以一统武林，哈哈……”也许是从来没有外人闯进，两人的对话直来直往，但每一句却都让肖焰峰听得心惊肉跳。
“谁，什么人？”肖焰峰眼前一晃，高个子已闪到了面前。
“自己人。”肖焰峰一边应道，往下一蹲，左脚横扫过去，飞身就走。按照预先计划，一旦被人发现，立即撤离。
高个子虚晃一招，轻轻闪过，一甩手，肖焰峰感觉一股强大的真气直逼过来。
肖焰峰不敢怠慢，往上一跃，险险避过气流。气流“嗤”的一声，在石壁上留下拳头大的小洞。矮个子见高个子一击不中，纵身一跃，双掌推出，强大的气流向还在半空的肖焰峰逼来。肖焰峰悬于半空，没路可退，无暇多想，一招纤纤风云掌推出，强行向气流推去。“怦”的一声，矮个子晃了一晃落在地上。肖焰峰一连两个倒翻，落到石壁小道上，一个踉跄，后退两步才稳住身体。
“好身手，陪我再过一招。”是高个子的声音。话没说完，高个子双手一挥，远远地，两股真气源源向肖焰峰逼来。肖焰峰感觉身后一热，不敢硬碰，贴着石壁，飞身跃上两丈，轻轻一点，落到阶梯处，以最快速度，掠向洞口。
跃上洞口，肖焰峰稍稍松了口气，正想发出信号聚合，只觉脖子一凉，一把宝剑已搁在了脖子上。
肖焰峰刚才过招，知道此处是高手云集之地，时间越长，对己越不利。看也不看，一个侧翻让过宝剑，煞星掌凌厉击出，逼向持剑人。
持剑人剑锋一转，竟然人使出天山剑法，连环反逼肖焰峰。几个回合下来，肖焰峰竟占不了上风。正在焦急，人影一闪，却是魏天，不由大喜。一分心，“唰”一声，宝剑从左臂上刷过，衣服连肉竟被削下一块。
“师兄小心。”魏天见情况危急，一招排山倒海，出手就是十分功力，一把将持剑人逼退。
乘着机会，两人一闪而出。
两人赶到悬崖处，钏长川也刚好赶到。三人按照来时设计的路线，就着月色，迅速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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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峰，你的手没事吧。”钏长川看到大徒弟的手臂仍在包扎。
“没事，皮外伤，过两天就应愈合了。”肖焰峰答道。
“那就好。我们这次行动总算是有功而返。我当时跟踪那汉子，四周地形已基本弄清楚。从你听到的对话看来，事情已基本清楚了。这个全天帮，应该就是当年名臭天下的天全帮余党组成。20年前，天全帮在帮主郜大天的掌管下，使尽卑鄙手段，窃取各帮派武林秘笈，妄图称霸江湖。后来少林汇集天下名派讨伐，在天山一役，除郜大天的儿子郜顺不知所踪外，被一网打尽。从这次行动看来，他们的力量，远比当年强大，若不及时铲除，必将危及武林。你们两个明天立即联系各大门派，通知他们三天后聚集商家堡，共议对策。”
过了两天，除了武当掌门在闭关修炼未到外，其余门派的掌门都带了大批人马陆续赶到，人人斗志蓬勃，誓与全天帮决一死战。钏长川面对众多人马，内心却总有一种不祥之兆，现在的全天帮，已非昔日的天全帮，许多门派的武功秘笈都落在他们手中，可谓人人身怀绝技，有多少人可以和他们相搏呢。
是日，钏长川唤肖焰峰进来，准备召集掌门商量具体事宜。一眼憋见他的手臂依然包扎，不禁生疑，“已经几天了，怎么还要包扎？”
“六天了，不知怎么回事，伤口处一直不见愈合，也不见恶化。”
“解开让我看看。”钏长川看了好一会，唤魏天，“天儿，你请一弦大师过来。”
和一弦进来，仔细地看了看，从背囊中拿出一瓶药水，取支银针蘸了蘸，插进肖焰峰伤口，只听“嗞”的一声，银针处竟然冒出烟来。
和一弦神色大变。叫肖焰峰脱去上衣，抽出一把银针，各蘸了点药水，在肩膀、后痛、侧肋、脖子等地方插上去。过了一会，只见肩膀处的银针微微冒出烟来。
“这个手没救了。”和一弦神色黯然。
“什么，这个手没救了？”众人大惊失色。
“‘天彊毒魔’，钏大侠应该知道吧，此人一向在西域行走，甚少踏足中原，下毒手段出神入化，可以瞬间致人于死地，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多年后才毒发身亡。当时刷中肖大侠的宝剑，应该是用她的天花无问毒浸过。中此毒者，十二个时辰内可以医治，现在毒效已延漫至肖大侠肩膀，贫医实在已无法清除毒效，只有去掉这条手臂，才可阻止毒效继续漫延了。”
“ 没有其它办法了吗？”钏长川道，“可不可以用内力把毒效逼出来？”
“不能，时间太长了，现在就算有‘天缰毒魔’的解药，也不足致用。”
……
“各位掌门、侠士，我们共集商家堡，目的尽人皆知，就是讨伐全天帮，铲除全天帮。此次之行，凶险非常，我们的对手，异常强大，秘异莫测。而且，经过我师徒三人上次的行动，他们一定已经有所准备，届时，情况将会变得更加复杂。我们一定要同心协力，共同联手。他们的住所在不到峰上，傍水而建，背面是悬崖，侧面是湖泊，我当时查探过，除了从水路上可以到达外，还有一条山路可以到达。相信他们已作好了应对我们的准备，所以我们不必再循我上次的线路从悬崖攀登而上，我们直接从山路推进，到时大家要随机应变……在此，我钏某先多谢大家的鼎力支持。“
“钏大侠，你就不要客气了，我们都是为共同的敌人而来，替天行道。”苍山派掌门“千里行”萧中天道。
“是啊，钏前辈，以你行走江湖几十年的声望，只要唤到，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在所不辞，更何况现在是为了整个武林，天下安宁呢。”说话的是玉箫仙君罗一扬。
“是啊。”大家纷纷附和。
“好，哪我就不多说了，出发。”
一路上，钏长川与各掌门不时交换意见，心里却是忧虑无比。上次一趟，无形之中就废了大徒弟的一条胳膊，此次一战，不知道还会遇上多少无法预知的凶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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