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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自寻死路丰家骅--简绍芳:杨慎研究第一人——杨慎交游考述之一(三)-巴蜀全书

丰家骅||简绍芳:杨慎研究第一人——杨慎交游考述之一(三)-巴蜀全书
三、杨慎研究第一人
简绍芳与杨慎相交十多年,经过长期接触,不仅对他的家世、个人遭遇等有深入的了解,而且对他入滇后的思想、行踪、交游等也非常熟悉。他对杨慎的人品和学问都十分敬仰,又积累了丰富的资料,这就为他进行杨慎研究创造了条件,成为明代以来研究杨慎的第一人,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1.为杨慎编撰年谱,保存了许多宝贵史料。
杨慎因触怒世宗而遭流放,是朝廷重要的罪犯,他至云南以后的情况,时人因有所忌讳,记载不多,因而有关杨慎后半生的史料十分稀少。与杨慎同时代的李贽读《杨升庵集》时,就曾感慨地说:“余读先生文集,欲求其生卒年月而不得也,遍阅诸序文,而序文又不载,以故恨也。”李贽比杨慎晚生32年,还曾任云南姚安知府,尚且为此。这说明杨慎逝后有关他的生平资料是十分难觅的。
李贽画像
简绍芳因敬仰了解杨慎纳威隆巴顿,回乡后即着手编撰《杨慎年谱》。这个年谱不仅详尽记述了杨慎的家世,生卒百全毫米波,而且还记下了他入滇后的行踪、交游,如杨慎在云南四处出游的时间、地点、游伴;六次奉戎役返蜀,归新都、访遂宁的时间、经过;他撰写音韵学诸作,编《池赏诗社集》,参与纂修《云南通志》《蜀志》等的时间、地点等,都一一记述得十分清楚,尤其可贵的是有些事虽涉忌讳,年谱也都巧妙地据实记录,如杨慎谪戍永昌卫,名入军籍,按制应在永昌(保山)军中服役,而年谱在慎至永昌不久,即记云:“巡按郭公楠、清戎江公良材极为存护,卜馆云峰居之。”却不言云峰在昆明附近之安宁,这说明杨慎实际上并未在永昌服役,而是住在安宁。云南不少地方官员对杨慎都颇为礼遇,并不把他看作罪犯,如嘉靖七年星十字骑士团,他患足疾,“尚书伍公文定、黔国沐绍勋、镇守太监杜唐同来问疾”;嘉靖二十二年,他儿子宁仁出生,“当道与黔国沐公、交游士大夫俱诗章宴贺。”如此种种使我们可以了解杨慎谪戍生活的另一面,否则他的著作之富为明代第一,就无法解释了。至于他早年的诗文残句,暮年不得放归的曲折等一些罕为人知的材料,都赖简谱而得以保存。这是第一个杨慎年谱,为杨慎生平事迹最早的准确记载,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
这个年谱的稿本为简的乡人朱孟震所得。杨慎殁后,陈文烛从朱孟震手中得到稿本广末奈绪。时杨慎从子有仁正在编辑《太史升庵文集》索序于陈文烛,陈遂将《年谱》加序刊行。而后陈文烛的《杨升庵太史年谱》、(载焦竑《国朝献征录》卷二十一)李贽的《修撰杨公慎传》(载《续藏书》卷二十六)都是删节此谱而成。再后《明史·杨慎传》等谱传莫不出于此,可见简绍芳之不负杨慎,为后人保存了宝贵的史料。
2.为杨慎校定文集,促成蜀本的刊刻。
杨慎寓居泸州时,不少著作已单刻刊行,文字音韵之书,有《转注古音略》《古音猎要》《六书博正》等,考订之书有《丹铅余录》《丹铅续录》《丹铅杂录》《艺林伐山》等。文学创作有《南中集》《升庵长短句》《陶情乐府》等,但仍然有许多遗稿佚篇尚未刊刻,且不断又有新作。他至泸州时已多病,想把自己一生的著作汇刻为一部全集。据他的门生安宁丘文举整理的书目,知道他在云南时曾刻印过一部诗文总集《升庵文稿》,但这个刻本于杨慎著述“未遑尽括”,(王藩臣《重刻杨升庵先生文集叙》)故他又将一部手订的全集稿本交给友人周复俊,嘱其“刻诸吴中”塞波加大公国,周因宦迹转徙,久未刊行,因而他在江阳(泸州)时又谋划编刻一部全集。时宋少宇巡按四川,慕杨慎文名,愿为出资刻印,遂得以梓行。宋少宇,名贤,字及甫,嘉靖二十年进士,著有《怡往堂汇录》《春秋鸡窗手泽》等,《升庵集》中有《宋公夕饮行台》《宋少宇侍御北还》二诗,后一首注有“宋公刻诗文于江阳,故中及之。”这就是与滇本、吴中本并列的所谓“蜀本”。
《太史升庵文集》书影
在蜀本《升庵文集》编订时,郑艳东简绍芳与杨慎同寓江阳(泸州),义不容辞地担当了校订之职。费经虞《剑阁芳华集》卷五《绍芳小传》云:“在滇与慎唱和,定校慎集,绍芳为多,张愈光诸人不及也。……慎集蜀本,绍芳所序也”。简绍芳在编订、校正蜀本文集,花费了许多工夫,且写了序。费为四川新繁人,邻近新都乡宁吧,后又曾任昆明知县。他记载的材料当是可信的。只是万历本升庵集流行后,蜀本遂少传世,简绍芳的序亦不复得见。杨慎在泸州时还致力于批选古诗,刻印了《绝句辨体》《唐绝增奇》等书,并与简绍芳合编了《唐音百绝》,杨慎在序中说:“余友西峃简子绍芳,选唐诸家,萃为百首。诸家脍炙,不复雷同。前人遗珠,兹则掇拾。此书简选杨评,由喻采捐赀刻于内江,可见他在杨慎著作的编订和刊布方面都起了一定作用。
3.为杨慎辩诬,高度评价杨慎。
杨慎流放云南后,世宗对他仍“意不能忘”,多次询问他在滇“云何”,欲“物色”罪名,进一步加害。杨慎“闻之,惕然股栗,故自贬损,以污其迹。”(朱茹《杨升庵诗序》)在出游时,常携倡以随,笑拥弥日,佯狂以避祸。于是一时引起了许多误解、讥讪、攻击,说他是“登徒子”,有“东山之癖”,甚至诬蔑他“通良家妇女”等等,向他身上泼了不少污水,使他在道德上又蒙受了巨大冤屈。简绍芳为还杨慎的本来面目,在年谱末尾不惜笔墨,特为杨慎的“陶情于艳曲,耽意于美色”一辩。他借重庆太守刘绘《与升庵杨太史书》中的话,指出这是他“用晦行权,匪恒情所易测也。你们这是自寻死路”杨慎的“寄情声色”不过是一种假象与伪装,并举出杨慎入滇后的大量著作,证明杨慎并非寄情声色,玩物丧志,而是“呕心苦志,摹文读经,延搜百氏”,是一般士人“白首坐蓬藋,日自缵索”也做不到的。这就从道德层面上维护了杨慎的声誉。
明代以经学取士,士子自一经之外妾本余孽,不复旁通他书,学术空疏,士习卑下。杨慎则走着另一条道路,自幼就读尽家中旧藏,在馆阁时又遍读中秘藏书,投荒多暇更是无书不读,他学识渊博,在学术上取得了多方面的成就。简绍芳在滇南时就读过杨慎不少作品,有的还写过序;至泸州“定校慎集”,又通读了杨慎的全部作品。对杨慎学术特点的把握十分准确。他在年谱末尾评论说:“(公)家学相承,益以该博。凡宇宙名物之广,经史百家之奥,下至裨官小说之微少年血,医卜技能草木虫鱼之细,靡不究心多识,阐其理,博其趣,而订其讹谬焉安泽熙洪荒天子。”举出“注张”、“水尽源通塔平”、“矞宇嵬琐”等例,以证其“博”不减古之苏颂;举“辨太王之非翦商”、“辨范蠡无载西施事”、“论王导之贼晋室”等十条,以证其考订之工,称他“证据古今”,“有功世教”,从学术层面上高度肯定了杨慎的成就,突出“博学”和“实证”是杨慎学术上两个最主要的特点。
焦竑画像
后来,从焦竑、胡应麟至戴震、李慈铭诸家都无不沿袭此说,盛赞杨慎的博学和考订。近代治思想史的人更肯定他在学风由虚转实上的积极作用侯珊燕,在不少领域开风气的作用,可见简绍芳对杨慎评价的深远影响。简绍芳奠定了杨慎研究的基础,是杨慎研究的第一功臣。
作者简介:丰家骅,江苏教育学院中文系。
文//选自《江苏教育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5期。
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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